2020年7月29日上午，北京市“十四五”时期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规划编制专家咨询委员会成立座谈会在市农业农村局北区召开。市委农工委书记、市农业农村局局长李志军为专家颁发聘书并讲话，市委农工委委员、市农业农村局副局长杨琦主持会议。
市农研中心党组书记、主任、一级巡视员张光连介绍了规划编制进展和北京“三农”发展情况。规划编制写作专班牵头人之一、市农林科学院研究员龚晶汇报了规划编制总体思路框架。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研究员郑新立，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研究员赵弘，农业农村部信息中心主任王小兵，中央党校教授张孝德，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朱启臻，北京市农研中心原主任焦守田，北京市政府参事、首都经贸大学城市经济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张强，波士顿咨询公司董事、总经理、全球资深合伙人周园，北京市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所规划部部长、副研究员朱跃龙，北京市农业投资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米志广等十位专家就北京市“十四五”时期乡村振兴的重大战略问题提出了宝贵的意见与建议。
郑新立指出，“十四五”时期农村规划的目标是乡村振兴，实现这个目标的途径，或者说贯穿“十四五”的主线，应当是城乡融合。北京市最有条件成为城乡融合发展的先行者，成为全国城乡融合发展的样板城市。“十四五”期间，要把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的意见》全面地落实下来，农村的发展就能够通过改革见到明显的成效。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讲到的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的“五化”目标，推进城乡融合发展。一是推进城乡居民基本权益平等化。北京市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比较大，差距大的原因是权益不平等，首先是财产权益不平等，这个问题如果突破后，农民有了财产，很快会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二是推进城乡居民收入均衡化。除财产性收入外，要提高农业的劳动生产率，发展高效农业，实现农业的规模化、集约化，使农民在农业的经营中获得收益。三是推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郊区的投入和城区的投入有差距，要通过城乡居民人均公共财政支出的均等化来实现人均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包括道路、教育、科技、医疗等，要增加农村的财政支出来改善农村的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提高郊区农民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四是推进城乡要素配置合理化。要发挥市场对要素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北京是最大的农产品市场、农业休闲旅游市场，要借助市区的辐射作用推动郊区的投资。改革开放40年，都是由于体制的扭曲、政策的扭曲，甚至是三大资源都是从农村向城里流动，城里不往农村流动。劳动力、资本、土地三大要素向城市流动，支撑了城市的繁荣，现在不能再这样干下去了，否则城乡差距越来越大，现在中央讲了我们要应对美国的挑战，产业链去中国化、美中经济脱钩，习总书记讲我们要把自己的事干好，建立以内循环为主，内循环外循环相互配合的双循环体系，来支撑未来中国的发展。其中内循环重点的重点就是乡村振兴，全国农村还有5亿多人，乡村振兴是未来内循环、激发内需潜力、支撑未来中国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的动力。五是推进城乡产业发展融合化。农村不仅是搞第一产业，农产品加工销售、旅游服务，各方面都在发展，特别是网店，农村不是以第一产业来界定，什么赚钱做什么，围绕着对市区的服务，一、二、三产业同时发力。
郑新立强调，要好好把城乡融合这篇文章做好，在体制上、政策上、思想上再解放一点，让农民在“十四五”期间收入有较快地增长，北京市在全国带个头。北京市只要搞好了，农村出现一个很好的发展，城乡差距缩小了，或者是消灭了，全国都会跟着学。北京榜样的力量是非常强的，北京的农村一定要给全国做个榜样。
赵弘提出，农业到底要不要、农村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对待，规划里面这个角度还是需要思考的。一是从服务首都城市功能的需求出发，北京2000多万人口对于城市的需求，农业农村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就是越来越多的市民需要休憩休闲，需要体验观光旅游，而这些都在广大的农村地区，我们要把农业农村的发展放在这样的高度上来认识，不是可有可无的。二是从生态环境保证的需求出发，因为北京生态环境是首都可持续发展最基本的要求，广大的农村地区既是生态涵养区，也是农村农业地区，很多农业本身就具有双重功能，一方面生产粮食、蔬菜水果等，另一方面体现了生态功能，不能简单以GDP的多少来衡量农业是重要还是不重要。三是从城乡融合发展出发，进入城市的农民没有融入城市，没有户口，不能享受公共服务医疗。现在北京很多打工的人，孩子都在老家上学，看见了城市文明却无法真正地享受，挡在制度的外面，这些问题是我们在第一阶段城市化过程中存在的突出问题，一方面形成城市病，另一方面又造成了农村的空心化、产业的空心化，造成了很多人出现了半融入状态，人在城市，制度困扰在农村。这些短板都是第一次城市化过程中没有解决的。城乡融合发展，要保证广大农民的利益，也是我们作为执政党在农业农村发展上应有的一种责任担当和胸怀，应该是农业农村发展的定位要求。不在这三个高度上认识，农业农村的地位作用提升不起来。
王小兵认为，北京作为首善之区具有得天独厚的科技、人才、市场、区位优势，其他省份很难比拟，应当在统筹城乡融合发展、在乡村振兴上走出北京的特色。北京市在发展农业农村信息化方面有优势和潜力。但是和国际国内比较起来，北京在数字农业发展上有一定的差距。根据全国县市级的农业农村信息化发展水平评价监测数据显示，2018年北京市13个涉农区，平均财政投入信息化远低于全国排名前100名的县。北京市在农业农村信息化的培育方面，信息技术的研发转化应用上的优势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建议，一是要把农业农村信息化纳入“十四五”农业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二是充分发挥北京市在科研人才方面的优势，把现代信息技术作为最重要的科技手段之一，加大物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在农业应用中的科技攻关，突破核心关键技术，打造一批性价比高，好用耐用的数字技术产品。三是将数字乡村和智慧城市，农业现代化和乡村现代化，一起谋划、一起推进。补齐数字农业农村这条短板，着力打造乡村治理的数字化平台，提升政府治理与乡村数字化平台。
张孝德认为，要明确规划的思路、定位等理念性问题，规划应该有亮点，让人看到动心动情。一个好的规划是农民看得懂，市民感兴趣的规划。如果指导思想、总体目标不明确，“十四五”乡村振兴规划有可能会误导乡村振兴，变成大规模消灭乡村的运动。要认真思考“十四五”期间农村建设的目标，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标准来自于西方，研究农村规划，首先要搞清楚我们的农村和西方的农村区别是什么。未来我们农村目标不是追赶西方的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农村，而是要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的新农村。未来的农村建设一定是生态文明型的。未来京郊的乡村不能用GDP来衡量，要着重考虑几个功能。一是北京乡村是800年京都文化的洼地。要梳理、分类研究、大量调研北京除了宫廷文化之外的民间文化是什么？二是北京乡村是北京市民的会客厅。未来城市市民生活质量的标准，取决于有多少农村，而不是有多少城市。中产阶层的消费要回归田园生活、回归自然、回归生态。三是北京乡村是耕读教育基地。农村要变成耕读教育基地、高质量的儿童教育基地和大中小学生开展劳动教育的场所，这是巨大的市场。四是北京乡村是文化人和艺术家的乐园。让艺术家走进乡村，就是拯救乡村，规划要提出新招商引资的模式，把北京的所有乡村资源进行盘点分类，然后公布给大学科研机构。五是北京乡村是总部基地和大学的科研基地。建议农业大学要把研究基地放到乡村去，农业大学不能在城市里研究农业，要让农民和教授在一起生活，让大学生回到乡村，高质量的教育就回到乡村了，这就形成了良性循环。
朱启臻认为，城市的思路建设不了乡村，城市很多问题的破解应该向乡村汲取智慧，必须把乡村存在的不可替代的重要价值找出来。“十四五”要考虑长远。空间布局上看，现在如果多保留一个乡村，就多留了一份奢侈的未来空间，北京最值钱的不是市里的高楼大厦、城里的别墅，而是乡村。发展定位要城乡融合，融合不是消灭乡村，不是乡村的城镇化，是在尊重乡村和城市各自功能的基础上，实现城乡功能的互补。要促进要素的自由流动，破除壁垒，进行宅基地改革，特别要注重休闲养老产业、文化的发展。
焦守田在为座谈会提交的书面材料中认为，当前北京市实现乡村振兴的最大障碍是城乡二元结构依然明显，最大的难点是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仍在逐年拉大。“十四五”规划要实现的目标应该是“乡村全面振兴，城乡共同富裕”。“乡村振兴”是在首都现代化建设大背景下的乡村振兴，不仅仅是经济、社会、文化的振兴，还有体制、机制的城乡融合。“共同富裕”是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实现城乡居民的共同富裕。要积极探索新机制，针对农民，将统计农民的标准从户籍标准调整到职业标准，要建立职业农民队伍，提高进门标准。针对农业，目标是一、二、三产业建议改成:“一、二、三产业”错别字系统标注建议改成:“一、二、三产业”错别字系统标注建议改成:“一、二、三产业”错别字系统标注建议改成:“一、二、三产业”错别字系统标注建议改成:“一、二、三产业”错别字系统标注融合发展，促进产加销一体化，提高农业产业化程度，大力发展农产品加工业，特别是发展净菜产业，开发半成品食品，推广盆栽果树，把果园搬进城里、把菜园搬上阳台。
张强指出，规划应该坚持目标导向、问题导向。目标导向是乡村振兴。问题导向有两个方面，一是产业的衰落，乡村经济的支撑问题；二是空间规划，搞清楚乡村到底是干什么的。规划的核心就是城乡融合发展，总书记讲的“五化”，其中城乡产业发展融合化在北京没有破题，城乡要素配置合理化没有破题。“十四五”规划中，北京不要过多地提城镇化，应该讲城乡融合。北京市“十四五”规划最长远的观点是要以逆城市化为理论依据和现实依据，围绕逆城市化发展农村产业，宜居服务业是北京农村最主要的产业。围绕逆城市化搞资源配置，要加快推进宅基地和集体建设用地改革，认真维护农民权利，尤其是村和集体权益。
周园认为，中国的农村问题是非常复杂的，不仅是经济的问题，也是社会的问题、历史传承的问题、国家安全的问题、保障城市发展的问题。“十四五”规划要抓住三方面主要矛盾，一是城乡发展不平衡，二是生产效率低下，三是土地资源透支。“十四五”规划要突出首都特色：一是北京集中了全国最好的、最多的科研资源，要充分利用。通过打造一些农业科技园、孵化园区，协同京津冀，甚至协同山东区域，去发展或导入一些优质企业，实现农业科研创新和成果方面的转化。二是保障首都的功能。“十四五”期间要有质的跨越，发展有机农业。三是北京聚集了中国最强大的消费能力，要将强大的消费力引到乡村去。当前北京郊区的高端服务远远不足，政府去除要素下乡的壁垒，远比政府掏钱给补贴好使得多。
米志广认为，乡村产业不能仅限制在农业产业里面，从投资回报数据看，如果从事农业生产，一年赚三万五要投入一百万的资本金，才能达到上市公司的平均水平。而二产一般是通过大规模加工获取规模经济效益的。三产是可以低成本复制的产业。农业行业是很有挑战、很难的行业，高风险，低回报率。需要扩大乡村产业的视角，不要一提乡村产业就是种植、养殖、农家乐。要打破局限，凡是法律和政策没有限制的产业，都可以在乡村开展。城乡融合是解决乡村振兴的最现实途径，北京是最能实现城乡融合的区域，一是北京是拆迁的城市、是疏解的城市，很多产业在不断地被拆迁到河北、天津，其实很多企业是可以留在北京的。二是北京的乡村在道路交通、物流配送、人居环境、网络通讯等基础设施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具备承接城市特定产业的条件和基础。三是北京的农村是山好水好，对城市人是很有诱惑力的。
朱跃龙认为，首先要深化“十四五”规划目标研究，明确“十四五”时期农业农村现代化要实现到什么程度。第二，分类推进乡村振兴。现在的乡村规划从乡村的发展方向把乡村分成四类，还可以从乡村的发展水平，结合工作的推进模式，分为有自身的发展能力的明星村、发展较好但有短板的村、发展滞后村三类。第三，当前市里“十四五”规划纲要起草小组对乡村振兴的谋篇布局考虑较少。建议委局尽快形成关于“十四五”乡村振兴发展的思路，向市里报送。
李志军在总结讲话中指出，“十四五”时期乡村振兴战略的目标是要奔着农业农村现代化，实现的具体路径需要在“十四五”规划里面破题。本次规划是强调实施的规划，是市区联动的可落实的规划，是会聚各方智慧、形成合力的规划。规划的操作路径不仅是北京市，更要把“首都”两个字发挥好，要挖掘整合北京众多院校、央企、国企等资源力量。在专家的指导下，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市委农工委、市农业农村局有决心、有信心做好“十四五”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规划编制工作，使之成为专家讲的要接地气，要让市民看到希望，让农民看到未来，率先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可操作、可实施的“十四五”规划。
市农研中心党组成员、副主任、市城乡经济信息中心主任刘军萍出席会议。“十四五”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规划写作专班、规划编制有关工作人员近40人参加会议。
